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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四十章 打败过汉尼拔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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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马的贵族们一边享用醇酒和美果,一边谈论着对庄园的经营。

“最近你在西班牙的葡萄园怎么样?”

“别提了,水渠又毁了,那些伊比利亚蠢货抓住一切机会偷懒,根本连奴隶都当不好。”

“我这里有一批不错的日耳曼奴隶,你可以试试看,力气大!”

“拉倒吧,伊比利亚奴隶只是偷懒,日耳曼奴隶找到机会就要用牙齿咬我的管家,而且都是更蠢的蠢货,一个一个都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。”

“日耳曼奴隶这样也就罢了,反正他们便宜,但是高价的希腊奴隶最近也老是反抗,真是可恨,识字的奴隶才麻烦,还会串联呢。”

“还不是塞琉古人打赢了一场让他们起了些胡思乱想,加图真是的...”

“别这么说,加图前执政官是个高尚的公民,阿非利加努斯大人听了要发火的。”

“我也没说他不是啊,他高尚我服气的。”

这些贵族们纷纷吐槽,口水都干了,然后拿起手边奴隶时刻端着的葡萄酒补充一下水分,他们当然不担心这些奴隶听了会咬他们的脖子,也不需要担心泄密啥的。

大西庇阿府邸上的奴隶是最最驯服的,绝不可能有什么反抗之类的事情,他们不仅能干活,就算去战场上拼命也都是信得过的,大西庇阿给他们提供了很好的待遇不说,吃得饱穿得暖,病了有医生,死了有祭祀,比大部分偏远殖民地罗马人的日子还要好呢。

更不要说他们还有前程,大西庇阿家族的财富惊人,他自己在战场武功赫赫当然也获得了无数的战利品,对于奴隶的释放非常宽大。

西庇阿家族的产业如此之多,很多偏远的庄园的管理人都是被释放的奴隶。

事实上正在指挥着其他奴隶工作的管家就是一个被释放的奴隶,当然这种贴身伺候的奴隶在罗马城中都可以算是个人物了!

此时正和他们的主人说话的几个老人可谓是罗马城中最强大的人物。

一个一个都是头发稀疏,穿着紫袍的元老们则围着大西庇阿试图讨论更加重要的事情。

西庇阿的姓氏也是他的尊称,“阿非利加努斯”来自于他在黑大陆,阿非利加取得的伟大胜利,作为在扎马战役摧毁汉尼拔所部主力,帮助罗马共和国以绝对优势的条件结束第二次对迦太基战争的纪念,他由罗马元老院授予了这个显赫的姓氏。

不过如此显赫的人物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,被他们包围其中的大西庇阿比所有人都要年轻,他脸庞整洁,面容清爽,充满了青春的活力。

他在三十岁不到的时候,就接替自己死去的父兄去收拾西班牙的局面,他背负着父亲和叔叔生命的死亡和荣誉的丧失,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,打败了当时正处于巅峰的哈斯德鲁巴-巴卡,三十出头的时候,在扎马打败了也许是人类历史上最优秀的军人之一汉尼拔-巴卡。

这成就了他永远的威名,也构筑了罗马共和国在地中海的霸业,在命运的大部分潮流中,这霸业将绵延千年,虽然最后几百年非常仓皇,而迦太基共和国将在五十年后化为尘埃。

但是这一条命运之流因为伍德的出现,流向正在发生对罗马人来说极为危险的改变。

元老们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,他们指出了各种应对措施,周围的奴隶们中有好几个都竖起了耳朵。

虽然奴隶们的待遇很好,但奴隶们大多数难免还是心怀故国,大部分是担忧,也有一部分则是怨愤。

“阿非利加努斯阁下,这事除了你真的没有人能解决,这西班牙的起义你得操心啊,当年你杀了他们的父兄,他们就听你的。”

听了这话,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一个健壮奴隶就是心中一抖。

“我不去西班牙,我当年许诺几个酋长倒戈背叛汉尼拔的一百万银币,元老院至今没有拨款给他们,我心里过意不去,我答应好几个西班牙美人要让她们的部落过上好日子的,没脸见她们。”大西庇阿拒绝。

“阿非利加努斯阁下你得去一次希腊啊,那里比西班牙富裕多啦,阿非利加努斯你不是一直说希腊的财富可以浇灌罗马文明嘛,他们就怕你,你去一次就能弄到至少一百万银币,还有马其顿人也欠揍,我们上次说军队通过就减免一些赔款,他们的大使居然趁机谈到把全部赔款都取消了,也不知道加图怎么想的,说什么赔款约定给的那些布料和陶器都太奢侈了,会损害我们罗马人的精神??”

一个来自希腊底比斯的女奴听了却很是兴奋,她那和埃及古城同名的母邦早已经被亚历山大大帝给摧毁了,如今听到马其顿和其他希腊城邦要倒霉就感到期待。

不过她很快就失望地发现大西庇阿很是不在意地挥挥手,显然对于欺负已经衰落的马其顿王国不感兴趣。

“老加图为了得到补给确实对马其顿王国略有宽大,但当时不也是你们说要尽快解决安条克三世?元老院一致通过的,马其顿国王还派了个好漂亮的妹妹来说明情况,我当时就被她条理分明的言辞给说服了。”大西庇阿再次拒绝。

“阿非利加努斯阁下你还是出使一次埃及吧,那些个家伙只有见到阁下才感受到罗马对他们的重视,不至于被安条克三世给吓破了胆。”

几位来自小亚细亚的塞琉古战争奴隶一下子都紧绷了,虽然同大西庇阿的较量也许是不可避免的,但是他们还是希望能来的越晚越好。

“不去不去,埃及那地方太没劲了,女人化的妆我受不了。”但是大西庇阿依然拒绝。

他听着其他元老说话的时候就显得很不耐烦,时不时地灌下半杯葡萄酒,然后扫视着女士们的身材,得到一些带着秋天气息的眼波,回馈一些更暧昧的笑容。

“我认为阿非利加努斯阁下还是要去阿非利加,迦太基共和国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。”一个比大西庇阿还要小几岁,也穿着元老袍子的年轻人等几位年长的元老说完之后,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。

这话一出,整个宴会的气氛都一下子凝重了三分,这里的奴隶中最多的就是高卢和迦太基人,前者大部分都是跟随汉尼拔杀进罗马想抓奴隶,结果自己成了奴隶,后者则是大西庇阿攻破的无数迦太基城市里抓来的,后者不用说,即使前者大部分也不希望汉尼拔的祖国毁灭,哪怕这位统帅没有能让他们当主人,但是几乎没有人苛责汉尼拔。

“唉呀,马尔库斯你怎么整天和老加图一样呢,你看看他都已经疯了,你就别惦记着迦太基了。”

“是啊,迦太基人正在老老实实缴纳赔款,每次的白银都是质量上乘,我们怎么能背叛神圣的合约呢?”

“我们已经和塞琉古人和伊比利亚蛮族作战了,增加第三条战线是极为愚蠢的!”

元老们对这个年轻人的意见完全不重视。

马尔库斯是老加图的女婿,要是他那位强横的岳父神智还清醒,他们可不敢这么说话。

“啊,啊,不要谈工作,不要谈工作。”大西庇阿开口打断了众人对马尔库斯的围攻,“来来,再喝一杯,这是西班牙的葡萄酒,口味微酸与众不同。”

大西庇阿就是这样的人,他一下定决心要喝酒,真是没人拦得住。

几瓶美酒喝下,他就摇摇晃晃地去找贵妇人了,他搂住一个又一个,又一个再一个,然后就躲进了浴室中。

两个小时之后,几位美人已经沉沉睡去,而大西庇阿喝了点酒,又吃了一大筐波河平原的葡萄,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办公室。

“可以确定,汉尼拔已经回到了迦太基,我们应该严肃对待。”马尔库斯对大西庇阿显然很不满,“请您立刻联络元老院中支持您和加图阁下的元老,立刻授权我出使迦太基,我将再次施加极大压力,让他们交出汉尼拔,至少要再次赶走他。”

“马尔库斯这次你赶不走汉尼拔了。”大西庇阿笑着摇摇头,“不过迦太基城你确实得去一次,你的经验会很有帮助,不过你先去找女人,到了晚上我们再出发。”

听到女人马尔库斯很是不满,但是最后他却瞪大了眼睛:“我们再出发?”

“是啊,去找女人啊,这不是马上要离开罗马了嘛,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,甚至能不能回来。”大西庇阿笑盈盈的,“你一直喜欢的,但是已经嫁人的,有所顾忌的,今天就放开一切吧,如果那位夫人不答应,你交给我,我帮你说说。”

“我们去对付汉尼拔?!你和我去?”马尔库斯一开始困惑,然后是担忧,“可是你去迦太基城不会太危险了吗?”

“迦太基送来了一百个贵族儿童做抵押,还有这个。”大西庇阿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书,里面有一朵金色花朵做的书签,“而且狼母陛下昨夜通过一位女士告诉我,迦太基方面是真的下定决心要除掉汉尼拔。”

“赞美狼母,感谢祂赐给我们灵性!”马尔库斯大喜,立刻朝着门外走,“那我们尽快出发吧,我早就准备好了船。”

“你得先找女人,你也不用说服啥的了,你跟我的管家走,那个你一直心爱的夫人已经在旁边的浴室等你了。”西庇阿说完转过身来看着办公室里自己父兄的雕像,他本来想给马尔库斯一个惊喜,但是这孩子头太铁了。

马尔库斯知道他的管家一直站在房间里,但是毫无存在感,他的肤色漆黑,有一只露出嘴唇的獠牙,应该是来自热海的南面。

狼母不是非常关注一夫一妻制的神明,所以大西庇阿也不关注,当然老加图和他不是一个类型。

“?!”马尔库斯脸上先是潮红,然后是困惑,最后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,“关于我们可能回不来,你是认真的。”

“我们要对付的是汉尼拔。”马尔库斯看不到大西庇阿的表情,但是他能听出这位超凡统帅无可阻挡的决心,“我们能不能回来不重要,重要的是汉尼拔必须死,迦太基共和国必须被毁灭,狼母的孩子,罗马人,要做地中海的主人。”

马尔库斯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,大西庇阿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父兄。

第二天凌晨,他们俩和那个没有存在感的管家一起潜行出城,瞒过了所有元老,当然也瞒过了每一个间谍,三人向南急行百里,然后在那不勒斯登上了一艘前往迦太基城的快船。

...

伍德并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会遇上多么了不起的对手,他目前没法困扰那个,他的问题不是敌人太强,而是没有敌人。

太阳已经落山,但伍德还躺在自己挖的坑里。

在这个充满魔力的多元宇宙,头上的星空几乎无法指路,但对伍德来说不是不可能,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记下了一些星空的情况,特别是他所在的主位面,他上次就记录了下来。

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智力不够高,也许能解出问题,但是得好几天。

然后伍德再次扫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,光线已经很暗淡,但是夺取自水元素的眼睛告诉他,沙子沙子和沙子们依然包围着他。

伍德无可奈何地开始做数学题。

“逼近极限,这一条逼近极限,在无穷远处相交,然后我就能把对比速度给算出来...”

现在的贤者之剑伍德比程序员伍德还要聪明得多,但是看着自己列出来的方程式,伍德有一种自己回到了饭桶伍德状态的感觉。

他很急,不仅是强制任务的问题,更担心自己能不能支援汉尼拔,他马上要在乌提卡的双神祭祀会上大干一场,急切地需要伍德支援。

而伍德在一片沙子和另一片沙子的包围中,在自己的坑里默默地做着数学题。

而时间和在风中翻滚的沙子一样,无情无奈地流淌。

...

乌提卡城中的一座宅邸中,这几天陆陆续续有饱经风霜的老兵出入。

其中高卢人和迦太基人的比例差不多,偶尔也有努米底亚人和西班牙人,市民们对此见怪不怪,他们对这些和自己一起同罗马人奋战过的战友是认同的。

“真的是将军,真的是将军!”

“将军,你回来就好了。”

“将军,你这次带来了塞琉古人的援兵吗?”

乌提卡城中,汉尼拔见到了许多自己的老部下。

如今他们有的给人看家护院,有的自己成了商人,更多的则是成了工人,迦太基共和国的就业情况其实不算差,他们虽然被罗马打败,但还是依靠勤劳和努力保持了一些商业线,所以老加图和大西庇阿才把迦太基共和国视为心腹之患。

这种想法显然是很有道理的。

汉尼拔通过“紫色的”列夫稍微放出一点消息,他的旧部就以极快的速度聚拢了起来。

“我没有要塞琉古人的援兵,我带来了更好的援兵,我有一位真神,要向你们介绍。”汉尼拔的声音自信满满,虽然他实际上并不知道伍德的情况,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来了,但是就和过去一样,没有援兵,他也会奋战到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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