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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,引进苏援

7月13日,第二次保卫国防问题会议结束。

文件正式下发,13兵团的三个军迅速向铁路枢纽集结。调动方案、后勤方案、政治动员等等工作同步启动。

除了调动军队,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:和苏联沟通,寻求苏联一定程度的支持。7月14日,中央就拍发了一封上千字的长电报到莫斯科。

“朝鲜同志的进攻遇到了一些预料之外的情况,这需要注意。”斯大林划着一根火柴,不紧不慢地点燃烟斗,“如果不注意预料之外的小事情,这些小事件就会发展成大灾难。朝鲜军队在向南进军的途中,遭遇了美国军队,可能是半个师,这意味着有半个集团军的美军正在努力赶往朝鲜。总参谋部没有充分重视中国同志的提醒,他们应该重新做一次研究。”

斯大林指着世界地图上朝鲜半岛那片地方。虽然地名标记得不够详细,但也标出了釜山市的位置。“当朝鲜人民军攻击朝鲜半岛的最后一个城市时,就会有两种可能。一种是顺利攻下;一种是美军把釜山变成了他们的斯大林格勒。我们不能忽视后一种可能性的存在。中国同志要组建一个25万人的边防军集群,部署在东北以应对战局变化,这是很有预见性的。将来如果遇到最坏情况,朝鲜人民军不得不向北收缩退却时,中国就可以派出25万人进入朝鲜,部署在38度线接应退却的朝鲜人民军。对于中国组建边防军集群,我们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予以支持。”

斯大林预料到了朝鲜战局有变坏的可能,不过他也只能推演“美军守住釜山然后向北反击”的桥段,没法预料到朝鲜人民军是速崩全灭。这也正常,就算是主席出现在斯大林面前,把地图上仁川那个地方戳烂了,估计斯大林也不会信金日成在半年后一度沦落到避难上海。

北京。

接到斯大林的回电,苏联驻华大使罗申根据授权,与中央接触谈判,商讨苏联能否援助东北边防军部分装备的问题。

苏方:大使罗申、武官叶戈尔、翻译。

中方:总理、唐华、博古。

“目前我们的计划,是调集4个军共12个步兵师组成东北边防军,此外还编入3个炮兵师、3个高炮团、1个坦克团、工兵部队。我国已可生产步枪、机枪、冲锋枪、手榴弹、迫击炮等步兵轻武器,但炮兵尤其是炮兵师缺乏大口径重炮。”总理说,“步兵武器和弹药由大连生产,我们大连的军工厂的情况,过去三年你们也是了解的。现在大连得扩大产能、升级武器质量,需要苏联每个月提供5吨铬,大约需持续12个月,一年以后我们国内的铬矿就会投产。”

“唔,每月只是5吨,我想我们很快就会一次性运送60吨铬给你们。”1937年,罗申还是小秘书的时候,参与了果脯和苏联的军援谈判。与不管什么东西甚至连金属皮带扣都跪地伸手要的果脯相比,中国现在让他感觉舒服得多,自己做了大部分力所能及的工作,只是小部分必须求援的地方才会开口。

“罗申先生,希望苏联方能提供ak-47的技术资料,如方便的话,也一并向我们出售五百到一千支成枪,以便部队迅速熟悉装备和战术训练。”唐华说。

“ak-47?ak-47是什么?”罗申大使问。

听罗申反问,唐华知道ak-47大概短时间内是无法搞到了。

ak-47大约1948年投产,顶呱呱的性能让苏联人从斯大林到普通列兵都爱不释手,因此这枪列装后好几年都处于高度保密状态,甚至在1945-1946年,连7.62x39中间型步枪弹也不对外公开,演习结束士兵要一发一发把弹壳全部捡回来。现在罗申反问ak-47是什么,无外乎两种情况,第一是苏军对ak-47保密程度高到连驻外大使都无权知道的程度;第二是这枪罗申知道,但绝对不许从他口中说出任何信息。

无论哪一种情况,大概苏联现在都不会向中国提供ak-47了。

“武器方面,我们短缺的重点还是在防空炮、重炮和坦克方面。另外我们的空军仍然十分薄弱,目前我们已签订了空军引进飞机和培训人员的协议,但需要加速进行。”总理说,“我们的炮兵师急需完成火炮的统一制式化,现在炮兵师内装备的火炮型号混杂,包含日械、美械、德国、意大利、英国、法国,弹药供应很混乱,而且技术老旧,作战能力很差。”

唐华:“如苏联方面予以支持,我们打算将东北边防军的3个炮兵师换装为1个152毫米师和2个122毫米师。另外,东北边防军的坦克团是我军唯一一个齐整的坦克团,现在也打算扩编成为我军第一个坦克师。”

罗申和武官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,只是表示听到了,在纸上将中国的要求记录下来。远东苏军的库存军械库里是有不少火炮,实在不行让远东二线位置的部队暂时将炮交到中国手中也是可以的。但是否向中国提供这些援助,需要发回莫斯科让斯大林核定,他只负责记录中国同志提出的要求。

“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们,”叶戈尔说,“装甲和摩托化部队是非常昂贵

的。不但是装备的采购费用,还有使用经费。一个坦克师有近300辆坦克,还有装甲车、自行火炮,全全师的车辆装备大约1500台。……炮兵师,无论152毫米榴弹炮还是122毫米榴弹炮、加农炮,都不可以用骡马牵引,必须使用载重汽车。如果完成12个步兵师、1个坦克师和3个炮兵师的换装,那么你们每月大约需要进口3000吨汽油和柴油。”

“东北边防军如果要入朝作战,所要应对的敌军肯定是美国陆军,我想大家都明白,如果不能在装备方面尽量缩小差距,战斗会很艰难。”唐华说。

唐华懂俄语,总理则要等博古将叶戈尔的话翻译过来。

“就像你们支援朝鲜人民军那样,”总理说,“如果东北边防军还是在中国境内驻屯,那么我认为每个月未必会消耗3000吨燃料。如果东北边防军入朝参战,由此剧增的燃料、弹药消耗,武器装备的损耗,在我看来,苏联有必要、有义务予以更多的援助……”

总理一条一条地和苏联大使啃有关援助的事项,能争取无偿援助的,就尽量让苏联白送;能以贷款方式支付的,就让苏联把贷款期限设长一些;如果苏联提供的是现役半新装备,总理就很有耐心地和罗申砍价。

唐华也第一次见识了中途需要休会吃饭的外交谈判,从下午两点开到晚上11点,中间六点钟出去吃个饭,回来接着谈。

谈到晚上,罗申大使和叶戈尔显然也疲劳了,会场的气氛越来越融洽(?),争取到的条件变得优越起来。

一、班组武器和步兵团内武器方面,问题基本解决(本来唐华也不抱太多希望的ak-47,援助请求被苏联回绝了)。

二、炮兵和装甲兵武器装备,七折价购买现役和库存武器,贷款支付,罗申大使答应上报莫斯科,请斯大林同志最后核定。

三、3个高射炮兵团扩充为6个,高炮装备为85毫米、37毫米混搭,也是贷款支付。

四、苏联答应转让克里莫夫rd-45型喷气发动机技术资料,转让两种火箭发动机和一种火箭助推器技术资料。这仍然需要斯大林同志最后核定,但是斯大林问题就不大,只要不被苏联科学院或国防工业部门插一杠子唱反调,斯大林肯定大手一挥就给了。

五、将预定1950年12月派遣的飞行员教官提前到1950年8月,教的是米格-15喷气式战斗机的飞行和空战;

六、再购买30部对空搜索雷达。

“总理,今天的谈判收获还是不错的。”

唐华在洗手间用冷水冲脸冲头,抹抹眼窝,看见总理和秘书也进来了。

“同为社会主义国家,虽然谈判时会斤斤计较,但最后还是会伸手帮助的,毕竟大家在一个阵营里面嘛。”总理也是一脸疲惫,接过秘书递来的湿毛巾擦脸擦手。看唐华噗拉噗拉地在水龙头下冲脸,总理让秘书又递了条干毛巾给唐华。

“这只是第一次军援谈判,”唐华说,“总理,如果朝鲜局势未来走向不好,可能还有第二第三次。而且,一次比一次谈的金额要大……”

……

第二第三次谈判还不会那么快,估摸着至少要一个月后。

现在唐华就等着苏联方面的反馈,等莫斯科把援助条款确定下来,他就去一趟大连,让建新公司赶紧调头往新的方向走。其实这几天他已经用电报下了几个指令,主要是生产计划重订和生产方向的更改。

文件和电报处理完,唐华正打算去视察北京计算机所、电子信息工业部新大楼两个工地瞧瞧,桌上的电话响了。

“啊呀,董副总理,董老,”唐华说道,“一晃咱们可是半年多没见了呢”

“小唐,今天说正事。”董壁伍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地说,“一波昨天账上突然多了1000万卢布,让他这个财政部长感觉很飘。我听总理说,这应该是你干的。怎么样,明天上午,你过来,加上薄部长、我、总理,咱们几个开会聊聊怎么花这笔钱。”

“哦,计算机,”唐华明白过来了,“一个月卖出去20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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